此文首发于2014年7月10日《民主与法制时报》“评论”版。
据中纪委监察部网站消息,一些党政机关、国有企事业单位的培训中心豪华气派,成为奢靡享乐的场所;一些地方打着“培训”和“教育”的旗号,建培训中心、豪华会所、买景区别墅,躲在里面大吃大喝。中纪委网站欢迎民众用文字、漫画、照片等形式,揭露这些隐蔽在培训中心、私人会所等场所里的“四风”问题。
中央严厉整治“形式主义、官僚主义、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”等“四风”问题以来,各种场面上的“公款吃喝”大幅减少,一些以公务招待为主要业务的高档酒店相继传出经营困难的消息。甚至不少地方的政府官员纷纷抱怨“好日子到头了”“当官很辛苦”。人们在切实感受到整治“四风”所取得的成绩的同时,也不禁担忧“四风”问题会否改头换面,从地上走入地下,以更加隐蔽的方式存在?
公众的担心不无道理。俗言道,“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”。那些吃惯了大餐、过惯了奢侈生活的“公仆”哪有那么容易一夜之间洗心革面、改变口味?来自中央最高层的“四风”禁令在层层传递至地方时,总会有松懈的时候,总会有遗漏的缺口。当他们憋不住、受不了的时候,自然会瞅住机会、想尽办法,使出变通的招数来。这不,高档酒店不能吃了,可以自己建豪华食堂。不能公开游山玩水了,但却可以套个开会、培训、考察、交流之类的马甲。所谓“上有政策,下有对策”,“四风”
禁令是死的,但人却是活的。于是乎,一些“敢于创新”“善于变通”的官员们,虽然表面上有所收敛,但背地里却是“饭照吃、酒照喝、歌照唱、舞照跳”。一些党政机关、国有企事业单位选择在培训中心里面大肆吃喝玩乐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徒法不足以自行是常识。一段时间以来,中纪委监察部乃至各级纪检监察机关充当了反对“四风”的主力军,起到了很好的震慑和遏制作用。但国家太大、幅员太广、人员太多,猫捉老鼠游戏极大地考验着纪检部门的人力、物力、精力和耐力。甚至有媒体称中纪委工作人员已经“疲惫不堪”。如果整治“四风”的禁令没有一竿子到底的强力监督,则很可能会沦为一场躲猫猫大戏。今天堵住了这个窟窿,明天说不定在其他什么地方又会冒出新的窟窿来。如此反复,难以穷尽。这就是为什么“四风”问题在一些地方像“臭豆腐”那样,百姓闻着很臭,但官员吃起来却很香,以致禁而不止、纠而复生。
尽管如此,“四风”问题并非无法治愈。“四风”再顽固、再反复,说到底还是监督不到位造成的。只要能消除监督的黑洞和漏洞,“四风”就会失去滋生蔓延的土壤,自然而然就会被有效控制。其实,贪官再多,也没有人民群众多;“四风”再隐蔽,也躲不过人民群众千万双眼睛。最重要的是,人民群众具有源源不断的监督热情,永远不会疲惫。只要最大限度地发挥人民群众的监督作用,形成全民共同参与、齐力反对“四风”的铜墙铁阵,“四风”一定会在这场人民战争中败下阵来。
中纪委监察部网站这则消息的真正亮点不在于对培训腐败的重视,而在于相信并依靠人民群众的监督和力量。如果我们能真正贯彻“群众路线”,允许甚至吸纳人民群众参与相关治理,那么彻底根治“四风”问题必将指日可期。